故事的开头，很梦幻。

    28岁的流浪歌手姜德文，在西子湖畔，用歌声打动了一位名叫“菲儿”的女孩。去年春节，女孩儿去了他家。此前，姜德文曾多次劝她，“家里很穷的，房子都破破烂烂的，不要来了吧。”但是，女孩儿说，不介意，一定要来（详见本报2014年1月31日06版新闻报道）。

    姜德文为女孩写了一首歌叫《要你幸福》，其中有一段是这么唱的：西湖的夕阳／映在我孤单身影里／你出现在我世界里／我多想拥抱你／紧紧地抱住你／抱住你。

    但是，故事的结尾，却并没有歌曲所描写的美好结局。

    1

    年前，我给姜德文打去电话，那一头，音乐很响，“不好意思，我马上就要上台表演了……”在距离杭州约1500公里的贵州普定县，姜德文老家，一家快递公司的迎春晚会上，姜德文和几个当地一起玩乐队的朋友，正准备登台表演。

    “在场的朋友貌似比我们还high！”演出结束后，姜德文发了一条微信，配图上，他穿着一身黑底白色图案的服装，抱着木吉他，边弹边唱，和他曾经在杭州西湖边演唱时，没什么变化。

    “兄弟，你过得好吗？”过去一年，我们联系过两次，每一次，他都习惯用这样的开场白。

    “你说她吗？我们已经没有联系了。”当我问起菲儿，电话那头，姜德文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。

    姜德文说，女孩儿26岁了，她家里人希望她能找一个工作稳定的男孩子结婚，他的条件，她爸妈不同意，“你也知道，做音乐的，一般家长都认为不是一个靠谱的工作，更何况我这样的流浪歌手。”

    2

    不想过多触碰他的感情痛处，我和他聊起了过去的2014年，他的工作和生活。

    2014年，他和鼓手杨坤的组合解散了。姜德文说，他想要在音乐上有更好的发展，不满足于街头演艺，于是去了上海，“上海的音乐氛围浓一些”。

    租住在闵行区，一个月房租1000多元，对于姜德文来说，是一笔不小的支出。

    参加商演，街头演唱，琴行兼职教学，几乎所有的时间，都花在音乐上。他的微信上，也都是各种激励自己的言语。

    “我最心爱的朋友，没有时间陪你，请多多包涵。还有感谢周老师的一番心话，让我胜读10年书，让我流浪的脚步再次从疲倦中走出来，努力！”

    “学吉他，只为自己心爱的人唱一首情歌，需要买吉他，或者学吉他的，抓紧联系我吧。买琴免费学琴，别再犹豫啦——德文工作室。”

    姜德文说，做什么都不容易，只要努力就可以。

    3

    2014年，姜德文回过一次杭州。

    他有一个堂弟在潮王路上的浙江工业大学读大四，即将毕业，过来看看堂弟。又和几个玩乐队的朋友见了个面，听说杨坤还开着车到处跑演出，那天正好也在杭州，可惜没有见到面。

    2015年，姜德文说，他希望能多做一些原创音乐，这也是每一个做音乐的人，最大的梦想。

    “再出发，把乐队再组建起来，录制自己的歌曲。”电话那头，姜德文的声音很笃定。

    采访最后，他给我发来一首原创歌曲《放下手的烟》，有一段歌词是这么写的：

    若隐若现的思念／何时到终点／终于变成一个梦／在许多年以后／我说我会在老地方／等着你回来的路上／我说我会眺望着你／等着你回心转意。

    副歌的旋律，有点像《风吹来的沙》，带着淡淡的忧伤。

    “认真做好每一个今天，认真对待每一件事，凡事认真一点，收获的东西才是实在的。”这是姜德文在微信上写下的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