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薪1500元 有事业编制 7名研究生开扫哈尔滨大街

零下30℃，哈尔滨街头。27岁的严晓穿得很严实，嫩黄色的环卫工作服，头戴棉帽，只露出一双眼睛，轻巧地把一个烟头扫进垃圾鞘内。

严晓在1月4日结束培训，正式“走上清扫保洁作业一线”。哈尔滨市面向全国招聘了448名事业编制环卫工人，其中7名研究生，连严晓在内。工作内容是从早晨8点至晚上5点清扫街面的杂物，“不用锻炼，一天就能适应了”。

当初，有7186人报名成功，其中本科学历2954人，占41.11%；29人拥有统招硕士研究生学历。面试失败的研究生之一王洋说：“户口的差异带来就业、福利、教育等一系列社会保障的不同，就算是死，我也要死在编制里”。

研究生：这次考试太难了

“要死在编制里”的王洋，老家是黑龙江省内一个农村，没通火车，从省城回家要坐7小时客运。这个教育专业的研究生目前在一家传媒机构工作，“现在是学校的集体户口，但打工的地方都没办法让我落户城市”。

他认为，哈尔滨事业编制环卫工人的考试太难：“笔试总分200，50分书里有，剩下150分包罗万象，不指定教材，不指定范围，原则上掌握清扫员具备的知识。”

他至今能准确回忆两道题：清扫机车旋转的扫帚是向内旋转还是向外旋转？处理积水时，扫帚快还是撮子快？他都答错了，以至于现在他会停下观察，发现旋转的笤帚果然是向内的，理积水时，扫帚的效率要优于撮子。

面试只有12分钟，“不让报名，考官直接提问，就两个问题。第一个问题是：做好环卫工人是不是只要体力好就行？第二个问题没印象了。7名考官每人在一张白纸上打分，然后交给3名计分人员计算，整个过程是公平的。”

月薪1500元，可落户、能转公务员

万人报考环卫工，尽管有些意外，但哈尔滨市市容环境卫生管理办公室副主任王勇清楚，不可或缺的因素是“新进人员均按照财政补助事业单位工勤人员管理，使用事业编制；工资及社会保险等均按现行事业单位工勤岗位标准执行，对新进的外地人员可落为哈尔滨市城区户口”。

更大的诱惑是，工作三年后，有可能调整到管理岗位。哈尔滨一所名校的本科生姜丹说：“科员、副科，一定级别后，就可以转为公务员。”连续4年折戟国考的她，认为这是改变命运的最后一次机会。

如果按事业单位工勤人员标准，除去各种保险后，每月发到这批新员工手里应该是1500元左右。这与姜丹估计的差不多。姜丹之前在一家培训机构当老师，月薪近4000元：“但是没安全感，说不定哪天工作就没了。我马上就要结婚了，还要生孩子，现在到事业单位就很有稳定感。”这也是父母力促她报名的最大原因。

王勇“怕他们因为辛苦而不能坚持下来”，而广州市环卫行业协会的秘书长赵东平认为：“因为地域以及观念的不同，广州的环卫工作已经市场化，没有所谓的体制外还是体制内，更没有什么所谓的级别。”